七月十九,处暑,子时。
风清,天高,明月夜。
水边的苇子丛中蒙漾低浮着些氤氲迷蒙的雾气,却是风景此处独好。
倘若分得开身,白玉堂一定会在这时节回陷空岛偷取几日闲暇。
年年如此。
因为这个节气上,是岛上的苇子最为茂盛的时候。
发了懒,便是躺倒一整日,也不觉烦闷。倘如此刻,正有微风轻拂而过,就又添了几分舒爽。
芦苇非竹,昂立风中之时,却有如竹般伟岸。朝迎霞光,昼托烈日,晚送星辰。无论酷暑严寒,皆是坦荡如斯,傲然飞扬点江山!
如此这般,口中径自说了半晌,却见身旁之人毫无反应,白玉堂眉头一蹙,随手拔下一根苇子朝那假寐之人鼻端扫去:“臭猫,白爷爷说得口干舌燥,你倒自己睡死去了么?”
“未曾睡死。既是口干舌燥,怎么却把这酒放在一旁摆著作甚?”展昭睁开双跟,弹指一敲身旁酒坛,荡出几许清音,不想却也十分悦耳。
“明明醒着,为何却不应白爷爷的茬儿?”白玉堂边道,边抓起酒坛,仰首连灌了几口。
“只是难得一见白大人如此风雅,一时未曾反应过来。”
展昭边道,边伸了手去抓那酒坛,却被白玉堂一个骨碌,就地一滚,躲了开去。
“什么白大人?你这黑心的笑面恶猫,平日收了爪子作菩萨,哪回遇事开了口现出撩牙不将人咬得头破血流?别人不知,还以为白爷爷也不知你的脾性,听不出你的弦外之音么?你言下之意,分明取笑白爷爷乃是一介莽夫!除了逞凶斗狠,却没别的本事了!”